口渴，口渴的难受，口渴的难忍……
眼皮很重，不过这痛苦已经无法忍受了，已经很久没有吃喝了，这痛苦的感觉让自己睁开双眼。本能的去寻找任何能吃喝的什么。
皮肤干瘪瘪的，就像是蛇鳞一样，一片片的裂开，动一下身体，就有隐隐的刺痛感，又痒又疼，很是难受。
疲倦的眼神左右看看，之前还有的水渍现在也没了，心中那个叫一个悔啊。最初有雪，为什么不吃点呢，那也是水分啊！现在好了，什么都没。
留下的选择只有一个了，早晚都要面对的那个。
两次，
两次打算出门都看到了自己的头被割下杀死。
自己也听到，看到，外面那不合理的，下作的，疯狂的世界。
如果能的话，真希望永远待在这个木屋里，虽然很破，也没有什么娱乐，但是！但是也比外面这令人作呕的现实好的多的多！
能逃避的话，真想永远逃下去。
梦，总有醒的时候。
不切实际的愿望，必定会破裂。
现实的这柄利刃，现在已经割破皮肤，撕开肌肉，崩断骨骼，直直的对着自己的性命威胁了过来。
不出去的话，也是死，现在继续失去水分的话，下一次，可能就算是醒来，那也是没有任何力气去动了。
怀着九分害怕和本能的一分好奇，第三次，接近门口。
头，三度发疼。
该死，该死，该死。
自己干瘪的口唇已经无法咒骂，但这心中依旧在不断怨恨着自己哪悲惨的命运。
什么都记不得就算了，
自己穿越什么都没有就算了！
这上来就是死局算什么啊！
我可不想死啊！
该死，该死，该死啊啊！
又是一样，自己的头颅被割下，被他人握住头发提在手上的最后。
……
深深的吸了一口气，环顾四周。
恩，依旧是一样的破烂木屋，就连个缸，连个桌椅都没。完全被人废弃的屋子。
秘籍也好，武器也好，更不要说什么外挂了，什么都没。
自己的衣服上下也没口袋，什么都没。
深深的吸了一口气，握了握自己的双手。
抱紧了自己的双肩，
少许转动了下自己的双腿双脚。
哪里说过的自己也不清楚了，记忆中浮现了这句话：
你不还有生命吗？
对，还有能动的手脚，这条命现在，还在。
外面是一场恶劣的赌博，这一次不用看也能知道，外面的不是土匪就是官兵，或者是什么野兽的可能性，妖魔鬼怪的可能性都有。
反正自己是会被杀死砍下脑袋的结果。
可，哪有怎么样了？
人被杀就会死，那是必然的结局。
但是不出去，自己也会饿死渴死。
既然横竖都要死，那么就要不带悔恨的死去，就算是赌博。
没有胜算的赌博，也要死在追遂生机的过程中死去。
不带悔恨的内心中死去。
死的不带有长期的痛苦中死去。
这样鼓励着自己，让自己怀抱着破釜沉舟的思考回路，脑子化身成莽夫思考。
狠狠的！用尽全力的！一脚踢开了大门！
直接奔跑着就冲了出去！
后悔了……
出去就出去，我干嘛要踢门啊。
我是真的贱啊！还是说因为没水喝，脑子思考也迟钝了吗。
之前自己还小心翼翼的去观察外面的情况再出去的啊！
在自己的视野中，
有一群穿着红衣的人，与之前看到过的那群穿着破衣补丁衣的村民一起形成两圈半圆。围着什么。
当然了，因为我声响弄得这么大，他们的视线全部死死的盯着我。
我甚至感觉，他们光用眼神就能杀死我。
头依旧在疼，那个自己只剩脑袋被人提着的景象一遍遍的在脑中不断反复的出现。
还是后悔了，什么不带悔恨啊，什么破釜沉舟啊，自己真的是做了一个冒失的选择。一个，错误的选择。
红衣的人群中，有一人逐渐向我这里靠近，不用多解释，手上拿着一把弯曲的大砍刀，我敢保证，这刀足够杀牛了。
白晃晃的刀子在光线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，自己必须跑。得跑，跑起来。离开这里，不然那把刀子就得用我的血染红了。
快逃啊！为什么，不能动啊，我的脚。
脚也没有打颤，只是，站在原地，一动不动，明明很想逃的，却连尖叫都做不到。
嘴唇干裂的很厉害，张开嘴巴，本能的想大喊，将心中的恐惧一起喊掉。
“啊….啊….”换来的却是嘴唇皮的破裂，舌尖上尝到的血腥味和那无力的声响。
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，自己都没搞清楚，对方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。
面对面，正对面。
高高举起的哪持刀的手，自己的脑中景象变成了头被砍飞的瞬间。
要吐出来了，心脏要从嘴巴里吐出来了。咚咚咚咚咚的像打鼓一样的轰鸣，像火箭发射一样的冲刺。
手起刀落，银白的光照划下，却只是划到空气。发出斩破空气的声响。
“诶？”最先吃惊的是我，是我自己。
脑中回放的景象不再出现，头疼的感觉忽然消失。
自己的身躯弯曲着腰，双脚拉成弓状，自己和那个持刀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。
眼球抬上去看对方的脸，对方也是一脸的疑惑。
随即，再一次的头疼感袭来。脑内又出现了景象。
这次，自己是被的一刀两半，从右肩，开始到腰部。
白光再一次的飞速的接近自己。
脑中没有仔细思考，但是，这一次，身体却依旧的本能的动了起来。
这一次，能理解了。
又一次的挥空，
自己早已笔直的站在对方的左侧。
心跳还是很快，呕吐感也没停下。
但是，完全理解了。
仔细想想的话，的确是这样。
未来，怎么可能是定型的。
所有的一切，都是有因才有果，自己所“看见”的，不过是会出现“果”而已。
有这个“结果”必然有原因。
从左到右转动手腕斩向自己脖子的变招！
“啊啊。”嘴中不再是软弱无力的声音，而是确定的语气和口气。
这一次是完全凭着自己的主观意识甩动头部与扭动自己的腰，后仰的再一次避开了这一击足.以.致.命.的.攻.击。
头疼还在阵阵的持续着，就算是现在能够避开他的攻击，不过，这个攻击却不会停下来。
为了能更明确，更小幅度的躲开对方的攻击，我不但不退，反而是主动的向前踏进，缩短了双方的距离。
对方似乎对我的行动感到了愤怒，面部的表情拧成了像麻花一样凶煞的表情。
“杀！”明确的宣言，最初开始就这是这样的凶意。
高高的，高高的举着的刀。
自己的脑中明确的看到自己脑花被爆出，被拍扁的样子。
可我的视线却没继续看着头顶上的死亡，而是牢牢的看着一点。
突破的一点，自己也还没有理解透彻即将要做的事情的一点。
能够结束被眼前的人不断骚扰让自己头疼不已的一点。
接近对方也是为了这个，我没有刀这么长的“攻击距离”。为了这一点，必须要先进行的接近，以及，让对方先出手无法回防的一点。
白光在自己头顶上开始降落，不过，这些“早已全部看透”。脑中的景象和眼前的景象，自己同时拥有了两个不同的视点，在同一个场景中，同时，执行。
对付这降落的死亡，这一次自己不再是回避，而是同样伸出手，精确的，在对方的力发挥出之前！十指死死的扣住对方的手腕中，挡住刀的降落！
“你这个垃圾！！！”头顶上的口水飞溅，这些都不需要，视线集中在一点。
对方的刀是可以任意穿透人体的利物的话，自己也有，生物本身自带着的利刃，在贯穿人体上，能够与刀剑同样做到类似事情的机能。
一点贯彻，早就张开过的嘴唇，已经尝过自己的味道的舌尖，以及，我的利刃，对准着一点，眼前哪身体与脑袋联系的一点，直接可以解决问题的一点！脖颈！拉开自己的血口！
食肉生物，不，食草生物也是如此，夺去生命最原始的手段。咬，狠狠的咬，张开，插入，紧闭。
上方的口水不在喷出，十指紧扣着的手腕也逐渐变软，自己的身躯向前倾斜，眼前的身躯向后倒去。咬着的牙紧紧不放，不但不放，还加大力度，直到完全闭合为止。
牙与牙碰撞后响起了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，将口中的那坨东西吐了出来，满嘴都是恶心的味道……自己扑倒在对方的身上，自己身下的人，已经一动不动了。
我的头，也不会痛了……
不会……痛了？
不会再疼的意思也就是说我……我……
思考还在进行的过程中，头疼又再度出现，脑中看到了眼前的不断涌来的红衣人的刀子将我捅穿。
赶紧将身下的刀拾起，抬头看向前方。
红衣的人们一个个面带凶相，手持弯刀向我杀来。
自己赶紧站起，但是还没站直之前，在脑中就看到锐利的一刺向着眉心袭来。
歪过头去，保持半蹲的姿势，用力伸出自己抓着什么的手。
刀光剑影，交错纵行。
我手中的刀插入了眼前的胸口，迎面的一刀刺向了我脸边的空间。
还没等自己缓过一口气，接二连三的刺痛袭向脑袋。
一遍又一遍的死相在自己脑中播放。
松开手，放弃掉刺向胸口的刀，直接一把夺下眼前刺空的刀。
再一度的故技重施……
混乱的思考完全放空，脑中只有刺痛和自己的死相，眼前只有被自己杀掉的人。
来来回回，反反复复。
甚至有种错觉，自己被对面杀了，对面也被自己杀了，好像每一次自己杀死一人对方也死了一样。
思路变得无比的纯粹，心跳也在逐步的变成有规律的平缓的跳动，自己的耳边听着自己的心跳当做节奏拍一样，重复的做着相似的行动。
“铛！”
响起了金属间的碰撞声，自己的手被震开，眼前的人也与自己拉开距离后退。
红衣的七七八八的倒在地上，除去眼前一人之外，全部都躺在地上了。
自己也像是被拉回魂一样的回复了哪混乱的意识。
刚刚的哪一下，已经震的自己右手有点抽了，下一次挥刀，估计要影响速度和力量了。
自己原本就没吃没喝，身体提不起多少劲，刀刀互拼的话，是没有胜算的。
选择，都不需要，方法，已经决定好了。
眼前的红衣缓缓的架起刀，刀尖对着我，脚底站着扎实的弓步。
似乎是为了下一次交手所要蓄力的准备。
不过，这和我有什么关系。
对方在出手之前，我直接将刀丢向一边，然后，直接奔跑冲了过去。
可以看清对方的眼睛瞪得很圆，对我这个像自杀一样的冲刺感到困惑。
但是我现在毫无防备，一招，只要将刀横出一招就能杀死我。
手中无刀，我根本没有办法进行招架。刚刚对刀的那瞬间也很明白了，对方的力气比我更大。
绝佳的杀死我的机会，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送死行为。
能忍住吗？可能能忍住吗？
答案，由对方抬起的手给了出来。
迎着我的冲刺速度，横出的一刀，攻守兼备。
我会因为自己的冲刺，将头送上去被砍死。
没错，这是我已经“看到的”结果。
刀影挥过，我的左脚横摆，刹住了自己奔跑的速度，蹲下身姿，躲过来自上段横向的一击。
直直的扑入怀中，对方用仅剩的左手企图挡住我的胸口。是在提防我最初的那样用口齿咬上来吗？
不过，我可没对你有如此低下的评价！
我甩出了自己的左手，一边挡住了对方右手刀的挥动，又一次的一点进攻。
这一次，目的不是一击必杀。
手指刺向了人体最脆弱的弱点，插入哪只有黑白两色的器官。柔软又粘稠的感觉从指间上传递出来，自己干脆的抽出手来后退。
“眼睛！！我的眼睛！！！！”对方单手遮住眼睛，另一只手胡乱的挥着刀。
拾起自己刚刚丢弃的刀，走向对方，看准了对方挥出后的空档，直直的刺向他的脖子。
一直到对方完全倒下身体后，才放开了刀柄……
这样，头就再也不会疼了……
横尸遍野，自己到底做了什么……到了现在，安全的现在，才总算是完全的回过神来了。
拿走了最后一人手中的刀，看向了村夫的那边。
那群人居然还没有逃走，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我，眼中流露出的神情，很陌生，也很奇妙。
这是我从未感受到过的情感，这个叫做什么，我完全不知道。
自己只是拖着刀，缓缓的向他们走去。
看到我接近，他们一个个的都跪倒到了地上。
“谢谢大侠！谢谢大侠路见不平之恩！”
感谢，感谢的语句从他们嘴中说出，这一次没有之前自己听到的那样咬牙切齿，而是一种抖动的，带着另一种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情感说出来的话语。
“恩。”
我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要说什么，只是浅浅的回答了他们。
带头的依旧是哪个老村夫，他缓缓的抬起头，
“大侠能先把那柄刀放下吗？我们看着慌。”
“.……”
“大侠饶命啊，我们也是被逼的啊！不是故意的啊！我们都只是老老实实的农夫啊！粮食和钱都被他们抢走了啊！现在什么都没有啊！大侠饶命啊！不要杀了我们啊！”
此地无银三百两吗，不过眼前的这群人我知道，因为我之前就看过了，的确，只是一群可怜的村民罢了。
“我知道了，我不会杀了你们的。”
我的口中做出了这样的回答。
自己眼角右侧银光一闪。
刚刚还跪在自己眼前的老人，现在已是头被砸开的尸体了。
诶？
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做？
看向其他村民，他们眼中的神情没变，是嘛，原来是这样吗？
你们，害怕我吗？
伸出手想要做出拥抱的动作，解除这个误会，不过自己又一次，手起刀落，斩去了一条生命。
明明，头已经没有疼痛了，没有人会杀自己了，现在，自己到底在做什么。
没有人逃跑，是吓软了吗？还是知道跑也跑不掉丢弃期望了吗。
自己的右手挥动个不停，自己喘着大气，将眼前的村民们全部斩杀了。
“我，到底在做什么啊？”
自己向自己询问，自己却没有任何回答给出。
“干的好！”
但是，在下方，却给出了明确的回答。
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，原来那是一个深坑。
下方有多人在里面，不过很多都看起来没救了，因为下面都是削的尖尖的竹叉。将人的身体轻易的贯穿。
再仔细定睛一看，他们都是一片青衣。自己也曾经看过的“官爷”们。
一切都说通了，原来是这样吗？是这样一回事吗？
虽然大多数都已经被刺穿，看上去就没救了，不过也有伤的不是特别重的人，其中一人就自顾自的继续向着我喊：
“干的好啊！大侠，正邪分明，那些村夫都是匪贼的帮手，打算陷害本官，现在快去拿绳子将本官捞上来，本官自会向上汇报，给大侠一个好大的重赏！”
“.…..”我，没有回答，也觉得不想回答。
我缓缓的离开这个口坑，看向四周，寻找着东西。
过了不一会就找到了目标，将哪个，推向坑口。
那是一块，石头，不小，有三个人头一样大。
我就将这个推了下去。
下面响起了骨肉的折断和人的惨叫声。
我又找到了一些石头，还有一些桶，罐等，全部都推了下去，确认了下面不再有能动的东西后，开始看向自己。
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，如果最开始杀死红衣的那些人的话，目的只是自卫，因为不想死才杀人的。这还说的过去，为什么要杀死那些村民，为什么还要再杀死那些官兵。
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。
“我，没错。”
口中充满了血的味道，腥臭又作呕，黏稠的一股铁锈味。牙齿也很不舒服。张开这样的嘴，第一句话，便是这个。
“我，没错。”
没错，是对什么来说？
杀死红衣的匪贼吗？杀死村民吗？杀死哪……滥杀无辜的官兵吗？
自己做的事情是……什么？
理由，想要理由，想要自己正确的理由，没有这个的话，自己一定会坏掉，不，就算有这个自己也……跨过了哪常理不会跨过的一线。
自己的双手被鲜血所污染，自己的衣服上到处都是血迹的斑点，自己踩出的脚印也是一片赤朱鲜红。
开口一句，依旧是：
“我，没错。”
对，没错，怎么会有错。这样做是对的，匪贼抢劫杀人，被杀死是理所应当。村民勾结匪贼，陷害官兵，被杀死也是理所应当。官兵滥杀无辜，被杀更是天经地义。
所以我将他们杀了，一个都不留。
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只是为了自己活下去。
这就是我这样做的原因，这就是我没错的根据。
杀死恶人，行使正义。
对了，这就对了。
耳边响起耳鸣，自己用袖口擦了擦脸，耳鸣声也逐渐消失了，休息了一会之后，心脏也没有乱跳了，身体的疲劳虽然加重了，不过还没到不能走动的程度，少许努力一下还能走。
拖着沾满鲜血的弯刀，一步步缓慢的离开了村子。
……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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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皮越来越沉重，自己马上又要睡着了，但是不喝水的话八成就要死，也不知道哪里有水。硬是扯着这疲倦与破烂的身躯一步步的前进。
这前进的方向，被挡了下来。
眼前的是一个白衣老者，一头白发和白须非常的平整，手持一柄细剑。
我眼睛已经开始泛花了，看不清对方的表情。
“就是你杀了一村的百姓吗？”
声音也像是自己泡在水中一样，一种隔着厚重的什么一样，模糊感很重。
不作回答，我，将刀拖向自己的前方……
左手抵着刀柄，弯曲膝盖，压低身躯，右侧小腿隐隐在做痛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，正好，如果没有疼痛的话，我可能很快就会晕过去吧。
死死的盯着对方的剑尖，我已经有了目标了，有了使命了，有了不得不完成的事。我，不能在这里死去，不能在这里被阻挡。
我，我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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